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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月光,拖著疲憊的身軀坐上地鐵,夜晚的地鐵總是空蕩,只是零星散坐在各處。車駛至下一站,上來了一個戴安全帽的干瘦男人,與我目光短暫交匯,旋即錯開,然后徑直走向旁邊的角落蹲下,全然無視了近在咫尺的空閑座椅。 我忍不住偷偷打量這個男人,頭發(fā)上還掛著未干透的汗珠,洗得泛白的T恤沾著新泥,牛仔褲的膝蓋處有兩個磨得發(fā)亮的鼓包,還有一雙縫線綻開的舊布鞋。許是太過疲憊,他將安全帽小心翼翼放到身旁的塑料桶,而后將頭埋在臂彎小憩。這是城市應予銘記的平凡與偉大,這些可愛可敬的勞動者,用勤奮的雙手裝點城市的美好。 此時,他靜靜蜷縮在那個角落,讓我想起曾經(jīng)不愿進校門的爺爺。 爺爺他頂著日頭從水田趕來接我放學,褲腳還有干涸的泥印。離校門十米遠就停住腳,把草帽扇得呼呼響:“媛妹莫過來,爺爺身上臟”。其實我早已把他的麥桿編織進作文本,可他還是蹲在榕樹根上等,直到衣服被風干成硬殼。而后牽起我走過夕陽,一老一少走在田埂上,輕風拂過油菜花,清香悄悄鉆進夢里,成為治愈疲乏的良藥。 車輪與地軌的轟隆摩擦,將我拉出那個蟬鳴夏季,1960年的江風灌滿車廂,轉(zhuǎn)瞬來到長江大橋初通車那天。筑路工人們穿著補丁褂子站在觀禮臺最后排,生怕泥點子濺到前面中山裝的衣角。但他們磨出血泡的肩膀分明還扛著壓路機,結(jié)滿老繭的手掌剛剛擰緊最后一顆道釘。當城市最高樓封頂時,紅綢帶從云端垂到地面。第一個觸碰天際線的不是剪彩的金剪刀,而是工人被安全繩磨破的掌心。 我們接過父輩的測量儀,在新時代的坐標系里重新校準央企擔當。朔風掠過戈壁灘,砂礫在圖紙經(jīng)緯線上刻下歲月的年輪;濃霧漫過深山坳,代碼的字節(jié)在林間鳥鳴中破繭成蝶。當混凝土的灰燼滲入甲床紋路,當鍵盤的棱角磨平指尖弧度,當鋤柄的年輪烙進掌心溝壑——三萬六千行勞動人民共同托舉九百六十多萬平方公里土地上每一個晨昏,守護著這片廣袤大地的繁華與安寧。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chuàng)造世界歷史的動力”,這句話在歷史長河泛起驚瀾。小麥成熟五千年,但勞動人民萬歲的高呼第一次響徹天際! 道雖邇,不行不至。理想之火,點亮了坎坷之路,每個躬耕身影都是最美風景。當我們把焊槍與鼠標、算盤與量子計算機、犁鏵與圖紙放進同一座歷史豐碑,終于懂得:所有抵達偉大的道路,都從平凡的足印開始。平凡之路不平凡,在即將到來的“五一”國際勞動節(jié)前,為默默耕耘的每位電建人點贊,為祖國的每位勞動者喝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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